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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林慧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外表看起来温柔。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焦虑。她独自一人抚养女儿安琪长大。安琪非常聪明伶俐。她即将远赴海外求学。这是林慧多年来的骄傲。也是她唯一的寄托。然而,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慧却变得更加心神不宁。她夜里常常做噩梦。在梦中,她总是看到儿子小哲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某一天,她在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没有寄件人的信息。信封上的收件人只写着两个字:“妈妈”。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信纸上用稚嫩歪斜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妈妈,井底好冷,你想下来陪我玩捉迷藏吗?”看到这笔迹,林慧的心脏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这笔迹与二十年前小哲失踪前留下的涂鸦惊人地相似。收到信之后的几天,林慧表面上还在忙碌着。她忙着为安琪准备出国的事宜。实际上,她却夜不能寐。她食不知味。她偷偷地观察家附近的监控。那些监控设备老旧不堪。监控范围也十分有限。她还询问了相熟的邮递员。她想知道邮递员是否对特别的投递者有印象。但所有的努力都毫无结果。她变得异常敏感起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跳。安琪几次看到母亲对着空气发呆。或者在接听电话时脸色煞白,却又匆匆挂断。安琪追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林慧只用“舍不得你走”、“老毛病犯了”等理由敷衍过去。安琪虽然有些担心。但她以为母亲只是分离焦虑。所以没有过多怀疑。林慧内心斗争激烈。她最终认为逃避无用。必须回老宅确认枯井的情况。只有这样,她才能判断威胁的虚实。她对安琪撒了谎。她谎称要回老宅去取一件重要的纪念品。从老宅回来后,林慧的焦虑达到了顶点。她意识到枯井边的线索指向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而不是虚无缥缈的鬼魂。恐惧之下,她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梳理丈夫生前的复杂人际关系。她的丈夫当年在生意场上树敌不少。他的性格又霸道蛮横。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她回忆起丈夫去世前后的一些事情。有几个生意伙伴或者远房亲戚,表现出异样的怨恨或贪婪。林慧锁定了一个目标。那是丈夫以前的一个合伙人。他姓赵。当年因为账目问题,老赵与丈夫闹翻了。丈夫死后,老赵还曾试图侵吞部分财产,但没有成功。从此以后,老赵对林慧母女一直态度冷淡,甚至带着敌意。林慧决定冒险接触老赵。她找了一个借口。她声称整理丈夫遗物时,发现了一些旧合同,可能与老赵有关。她想约老赵出来谈谈。她试图从老赵的反应中刺探虚实。与此同时,安琪对母亲频繁的外出和心不在焉越发担忧。她开始偷偷翻看母亲的通话记录。她也偷偷翻看母亲的物品。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线索。但是母女之间的信任已经悄然出现裂痕。安琪的追问也变得更加直接。这让林慧在应对外部威胁的同时。还要费尽心力安抚和隐瞒自己最亲近的人。林慧与老赵约在一家僻静的茶馆见面。茶馆的装修风格老旧而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味。她故作镇定地拿出几份无关紧要的旧文件。文件纸张已经泛黄。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她一边和老赵闲聊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赵的神情。她试探性地提起丈夫生前的一些旧事。特别是关于老宅。还有当年的一些“不顺心”的事情。老赵起初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眉头也微微皱起。但当林慧提及“孩子”和“遗憾”这两个词时。老赵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端着茶杯的手也轻微地抖了一下。茶水在杯中晃动,几乎要溢出来。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放下茶杯。语气生硬地表示过去的事早就忘了。他催促林慧有事快说。林慧没能得到确凿的证据。但老赵的这些细微反应。却更加深了她的怀疑。第2章离开茶馆后,林慧的心跳依然剧烈,仿佛要撞破胸腔。一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紧紧攫住她,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背后有眼睛在盯着。她几乎是跑着拐进回家的那条僻静小巷,试图甩掉那份令人窒息的压迫。就在这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她指尖冰凉,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新收到的彩信通知。林慧屏住呼吸,点开了那条信息。一张照片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画面阴暗而诡异。那是老宅院里那口早已干涸的枯井井沿,几颗蒙着灰尘的玻璃弹珠散落在潮湿的青苔上。而弹珠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布料已经洗得发白、边角磨损的布老虎玩偶。林慧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那是小哲的布老虎,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给他的,是他当年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抱着的宝贝。这个本应随着小哲一同被扔进那无尽黑暗、永远消失的玩偶,竟然重见天日。与此同时,安琪因为实在无法驱散内心的忧虑,竟偷偷跟在了母亲后面,远远地追着。她没能靠近茶馆听到谈话内容,但清晰地看见母亲同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老赵)在外面站着说了几句话,男人脸上的不耐烦和母亲的紧张显而易见。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母亲一定有极其严重的事情瞒着她。回到家中,安琪看着母亲失魂落魄地走进洗手间,便顺手拿起她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想帮她挂好。手指无意间在外套口袋里摸到一个微硬、带着潮气的小块物体。她疑惑地将其掏出,借着客厅的光线仔细辨认。那是一小块已经干枯、边缘微微卷曲的苔藓,上面还沾着几点湿润的泥土,一股淡淡的泥土腥气和霉味钻入鼻腔。安琪的心猛地一沉,这东西让她立刻联想到了老宅那常年无人打理、阴暗潮湿的环境。而另一边,林慧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只破旧的布老虎,照片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丈夫是如何狂怒地将小哲连同这个他最心爱的玩偶一起,粗暴地掷入那口代表着终结与掩埋的枯井之中。如今它的出现,铁证如山地说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不仅洞悉了那个最可怕的秘密,甚至极有可能真的进入过井底。或许,对方手里还掌握着更加直接、更加致命的物证。彻骨的寒意沿着脊椎一路攀升,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对那个未知对手的恐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她回到客厅时,正对上安琪拿着那块苔藓、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安琪将那块苔藓摊在手心,直接走到林慧面前,声音因竭力压抑而微微发颤:“妈,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这苔藓是老宅那边的吧?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你在茶馆见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是不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女儿一连串直接而尖锐的质问,伴随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与探究,像一把把小锤子,重重敲打在林慧本就紧绷脆弱的神经上。林慧心如刀绞,望着女儿焦急的脸庞,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却又绝不能说出真相。为了保护安琪,为了让她能顺利、安全地离开这里,她必须编造一个足够可信的谎言。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挤出一种混杂着悲伤、疲惫与无奈的表情:“安琪,你听我说……”“你爸爸……他生前做生意的时候,确实……确实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人,也欠下了一些不清不楚的债务。”“今天你看到的那个老赵,就是其中一个很难缠的角色,可能是债主,也可能是以前的仇家。”“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老宅的存在,最近开始用一些含沙射影的话,还有……可能去老宅那边留下点东西的方式,来威胁我,想要勒索一笔钱。”她指了指安琪手中的苔藓,声音适时地带上了哽咽。“他甚至可能在暗中盯着我们,所以我这几天才总是心神不宁。”“我去见他,就是想跟他谈判,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彻底了结,我不想让你在出国前还要为这些事情担心,更不想把你牵扯进任何危险里。”林慧紧紧抓住安琪的手臂,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带着恳求:“安琪,你相信妈妈,妈妈能处理好这一切,真的。”“为了你的安全,你答应妈妈,从现在起,绝对不要再去老宅,也不要跟任何可疑的人接触,好不好?算妈妈求你了。”安琪看着母亲声泪俱下、憔悴不堪的样子,听着她近乎哀求的话语,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母亲的解释听起来似乎能串联起一些疑点,但那份无法掩饰的巨大恐惧却又如此真实,让安琪觉得事情绝非这么简单。最终,她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还是不忍心再逼问下去,轻轻点了点头,暂时选择了妥协:“好,妈,我相信你。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然而,她心中的疑云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清晰地形成了一个决定: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她一定要自己去老宅看一看,必须弄清楚让母亲如此恐惧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就在林慧以为暂时安抚住女儿,神经稍微得以喘息的当天深夜,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又一次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又一条匿名信息悄无声息地抵达。这次不再是令人心惊的图片,而是几行简短却字字诛心的文字。信息写着:“他也很想姐姐。”下一句紧跟着:“也许安琪应该去井边看看他?”这赤裸裸地将威胁目标直接指向安琪的文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林慧强撑起来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对方不仅知道她和丈夫的秘密,知道小哲,竟然还知道安琪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安琪即将离开的事实。灭顶的恐惧混合着无边的绝望瞬间将她吞噬,林慧瘫软在床上,浑身冰冷,她意识到,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点,她的女儿正暴露在无法估量的危险之中。第3章夜色渐浓,废弃工厂区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沉闷气息。林慧紧握着藏在口袋里的折叠刀,冰冷的金属硌着她的掌心,沁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她独自站在约定地点——一座巨大而破败的仓库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穿堂风呜咽着掠过空旷的厂房,听起来像是亡魂不甘的低语。她特意挑选了这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希望能在这里彻底了结那个来自老赵的、她所认定的致命威胁。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锁手机屏幕,确认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锤子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老赵却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她本就焦躁不安的心绪更加烦乱。等待的煎熬中,她的思绪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阴沉的雨夜。丈夫扭曲而狰狞的面孔在她眼前闪现。小哲无助而凄厉的哭喊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还有那口枯井,幽深、黑暗,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希望。这些破碎而恐怖的记忆片段,如同附骨之蛆,反复啃噬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精神。突然,仓库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这突兀的响动让她猛地一惊,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她警惕地死死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更深的黑暗仿佛潜藏着择人而噬的猛兽。是老赵来了吗?还是对方设下了别的埋伏?她悄无声息地从口袋里抽出那把折叠刀,紧紧攥在手里,刀柄的纹路深深嵌进她的皮肤。微弱的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进来,刀刃上反射出一道冰冷刺眼的光芒。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在茶馆里老赵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反应。那些闪烁其词和不自然的举动,此刻在她看来,越发肯定了他与那些匿名信件脱不了干系。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一旦老赵出现,她就立刻冲上去质问他,甚至准备摆出“同归于尽”的姿态,逼迫他说出所有真相。就在林慧的耐心即将耗尽,几乎要被这无边的寂静和恐惧压垮时,一个略显蹒跚的身影终于从工厂区的另一头慢慢显现出来。昏暗的光线下,那佝偻的背影和熟悉的轮廓,正是老赵。然而,走近了些,林慧才看清他的样子,完全不是她预想中的那种嚣张跋扈或者阴险狡诈。老赵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反而布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掩饰的慌张。他看到站在阴影里的林慧,也明显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她面前。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焦虑:“你说的那个‘东西’呢?带来了吗?”紧接着,他不等林慧回答,又追问了一句:“你……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老赵的反应和问题,完全超出了林慧的预料,让她准备好的所有质问和威胁都卡在了喉咙里。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威胁的意图,反而像是一个同样身陷囹圄的人,在急切地寻求某种确认和帮助。林慧彻底愣住了,握着折叠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老赵见她呆立着不说话,显得更加焦急,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那件旧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把手机屏幕举到林慧面前,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上面赫然显示着几条信息,内容同样语焉不详,含糊不清,但字里行间明显指向林慧丈夫过去的某些旧事,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甚至,其中一条信息还附带了一张角度刁钻、画面模糊的老宅照片。“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老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甚至有些发颤,“这些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们还暗示……暗示跟我女儿有关系……我开始还以为,以为是你……”两个人,原本一个准备兴师问罪,一个可能也怀着类似的疑虑而来,此刻却在对峙中面面相觑。冰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很可能都只是被某个隐藏在暗处的未知力量所操纵的棋子。林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窟,她找错了复仇和谈判的目标!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不仅清楚地知道二十年前那个埋藏在枯井下的秘密,而且还在用同样的方式,同时威胁着她和老赵两个家庭。更可怕的是,对方似乎已经将那双看不见的魔爪,伸向了她最珍视的女儿,安琪。她猛然意识到,危险远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锁定在老赵身上,更没有解除,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更加迫在眉睫。废弃工厂里穿行的风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冷了,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那个未知的敌人,正隐藏在比这仓库更深、更沉的黑暗之中,窥视着他们,也窥视着安琪。第4章废弃工厂里阴冷的风仿佛凝固了,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了两人的衣衫。林慧和老赵站在原地,彼此眼中映照着同样的惊骇与茫然,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敌意,已被一种更深沉、更黏稠的恐惧所取代。他们都找错了目标,真正的危险潜伏在更深的暗处,而那双黑手,此刻正毫不掩饰地伸向了安琪。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了林慧的心脏,让她瞬间收紧,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想起了今天白天安琪那反常的沉默,想起女儿出门时那个略显刻意、甚至有些站不住脚的借口。还有老赵手机上那张模糊却指向明确的老宅照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安琪很可能去了那个被诅咒的老宅!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发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好几次才按对了屏幕。她飞快地调出安琪的号码,用尽全力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急促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像是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林慧紧绷的神经上。电话接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等待都变成了煎熬。忙音持续不断,像是在无情地宣告着某种可怕的可能性。林慧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晃动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手机也险些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站在一旁的老赵同样急得满头是汗,搓着手在原地踱步,脸上的皱纹因焦虑而拧成了一团。他看着林慧绝望的样子,也顾不上之前的猜忌,急促地分享着他收到的那些信息细节。“他们……他们还提到了我女儿学校最近的一次户外活动,时间地点都说得清清楚楚!”老赵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慌,“这说明他们盯着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查得太细了!”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们开始语无伦次地, frantically 交换着关于林慧丈夫生前可能结下的仇恨,或者那些从未对人言说的秘密。记忆的碎片杂乱无章地涌现,却拼凑不出一个清晰的敌人轮廓。就在这时,老赵像是被什么猛地敲了一下脑袋,眼睛骤然瞪大,他停下脚步,看向林慧。“我想起一件事!”他语气急迫,“你丈夫……他以前跟我提过,他偷偷藏着一个账本,一个秘密账本!”老赵努力回忆着,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丝恍然。“他说那上面记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还有一些……一些给出去的‘封口费’,具体给了谁,给了多少……”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说那个账本就藏在老宅,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隐秘地方。”“他还跟我吹嘘过,那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也是万一出事,用来对付某些人的‘杀手锏’!”老赵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林慧混乱的思绪。会不会……会不会有人是为了那个账本而来?那么,二十年前那口枯井下的秘密,或许只是被对方翻出来,当作一个趁手的工具,用来威胁和恐吓他们的手段?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林慧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幽幽的光芒刺破了周围的黑暗。那不是她焦急等待的回电,而是一条新消息的提示,一个彩信图标在屏幕上方跳动。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指尖带着颤抖点开了那条信息。屏幕上加载出来的首先是一张照片,光线昏暗,色调诡异。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奇怪,像是从高处向下俯瞰,带着一种冷漠的窥视感。林慧一眼就认出了照片的背景——那是老宅的后院,是那口埋藏着她所有噩梦的枯井。而井边站着一个瘦弱的背影,穿着她女儿安琪常穿的那件浅色外套。安琪背对着镜头,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正对着黑漆漆的井口,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无声地对峙。她的姿态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和僵硬,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钉在了原地。更让林慧毛骨悚然的是照片的右下角,那里闯入了一截穿着蓝色陈旧工装裤的腿。裤脚下是一只沾满了湿润泥土的旧皮鞋,鞋尖几乎要触碰到画面的边缘。这个不完整的闯入者,暗示着拍摄照片的人就在安琪身后,距离极近,带着一种步步逼近的压迫感。照片下方,还有一行简短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林慧的眼里。“她好像听到了弟弟的呼唤。”“时间不多了。”弟弟……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炸毁了林慧最后的心理防线。那深埋的秘密,那不该被提及的存在,此刻却被用如此残忍的方式,与她最珍爱的女儿联系在了一起。她仿佛能透过冰冷的屏幕,感受到女儿此刻的恐惧和绝望。“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冲破了林慧的喉咙,撕裂了废弃工厂里死寂的空气。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老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照片和文字惊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显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恐怖含义。安琪真的在老宅!她真的落入了那个未知敌人的手中!所有的质问、怀疑、账本、过去的恩怨,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被彻底冲散。“快走!”林慧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和无边的恐惧,她疯了一样转身就往外跑。救女儿,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像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理智。老赵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恐惧同样攫住了他,他明白自己和女儿也同样暴露在这未知的威胁之下。他不再犹豫,紧跟着林慧,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阴暗的厂房,冲向停在远处的汽车。夜色沉沉,仿佛也预示着前路的艰险。汽车引擎被粗暴地点燃,发出一阵愤怒的嘶吼,划破了深夜的宁静。车灯刺破黑暗,载着两个被恐惧和过去牢牢捆绑、心急如焚的人,朝着老宅的方向疾驰而去。那座吞噬了二十年秘密的老宅,此刻正张开它幽深的巨口,等待着他们,也可能正准备吞噬安琪的未来。一场与时间的绝望赛跑,以及与那个隐藏在最深沉黑暗中敌人的正面冲突,已经无可避免地拉开了序幕。
更新时间:2025-04-16 22:2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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