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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上百无聊赖,开始刷短视频。刷到一个小美女的直播间,在那里侃侃而谈,聊什么生辰八字、阴阳风水之类的。但是这个女孩实在太年轻,直播间里人也不多,大多都是调侃她的。我也闲来无事,随便留了一句评论。“小姐姐,那你看看我的运势如何?”她看见留言,在手机上点了两下,好像是在翻看我账号里发布的视频作品。“你被借运了,三天之内,你会有血光之灾。”2、真晦气,看个直播还让人咒了。那些老大叔说那么过分的话,她都好像看不见一样。怎么我随便留言,她就这么咒我。我觉得没趣,立马退出直播间,把她拉黑了。但仔细一想,这几天是不太顺利。出门不是摔跤就是踩狗屎。甚至还丢了几百块钱。估计是心理暗示,不管了,翻身睡觉。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原来是下铺的华子。“阳哥,陪我去个厕所呗。”我刚想骂,结果一支烟递了上来。我闻了闻,夹在耳朵上,下床。也不怪华子。走廊尽头的宿舍刚有个人跳湖自尽。听说捞上来的时候,很诡异。整个人都泡发了,但是却咧着嘴在笑。学校想要息事宁人,但是家长不同意。把尸体拉到学校大门闹了好多天。华子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跟着。看着华子的背影,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华子,你身上怎么湿漉漉的。我记得今天浴室不开吧。““这不是天热吗,在水房随便用水洗了洗。““华子,你怎么一直踮着脚走路啊?““前两天上体育课给把脚崴了,这么走舒服一点儿。““华子,厕所不是这边吧,这是走廊窗户的方向,厕所在另一头啊?”华子这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嘴咧到耳朵边,脸上带着惨惨的微笑。“看样子有人在帮你啊,居然没有迷住你的眼。”我立马拔腿就跑,三步两步蹿到了楼下。在楼梯拐角的地方,还瞥见“华子”阴惨惨的盯着我。嘴角微微翕动,好像在说:我不会放过你的。站在楼下,手颤微微的想要点根烟。结果发现拿出来的是:“华子“给我的那根。这哪里是烟,明明是一条死掉的虫子。吓得我扔在一边。这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我一看是华子发来的语音。颤抖着点开。“阳哥,咱们宿舍太邪门了。我也和女朋友出去住了。”这才是真的华子,那刚才楼上的是什么?赶紧打开APP,找到刚才那个女主播。她已经下线了。当我正心急如焚,结果发现自己的账号里有一条新的私信。看头像是那个女主播的小号。“我帮了你一次。下次能不能躲过,就要看你自己了。”“这是我的私人号,如果是别人联系你,千万不要相信。”手抖着打字回复,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情况。那边就发来一条信息。“现在,立马回到你原来的房间里。”3、什么?让我回到那个恐怖的宿舍里?还不如杀了我呢。我颤抖着回了信息。“为什么?““没时间解释了,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以后,就到十二点了,这是你气运最弱的时候。“我真的是又气又怕,真的是最恨这种说话不说明白的。好想伸手到电话对面揪住对方好好问个明白。虽然这样想,但心里还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果那个“华子”要害我,本可以在宿舍就动手了。那为什么那个“华子“想要把我带走呢?说明”他“要干的事情肯定是要出了宿舍才能做到的。而且他带我走向的方向,明明就是那个跳楼的宿舍。很可能,在我的宿舍,有可以保护我的东西。而在那个宿舍,有方便他们下手的东西。纵然千百个不情愿,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宿舍楼。宿舍楼里一股阴气,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但还是低着头冲上楼。跑到宿舍楼门口,不自主得瞥了一眼走廊尽头宿舍的方向。一个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本来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灯突然灭了。4、我立马撞开门,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不敢关灯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脑子里乱得很。赶忙把手机摸出来,回复信息:“我已经回到宿舍了,现在在床上。“等候回复的时间度日如年。“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一点声音。不管发生什么,待到天亮。”说完,那边就下线了。我再发的信息,没有任何的回复。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我立马把手机关机,生怕手机发出一点点声音。整个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人劝,吃饱饭。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挺不拘小节,但还是很谨慎的。突然,吱扭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闭着眼的时候,各种的感觉变得异常敏感。是华子的声音:“阳哥,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你啊?”难道我不出声,那个东西就找不到我?说着,我更加咬紧了嘴唇,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出声。那个声音不断的重复:“你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到你“一遍一遍的重复,变成像是鬼语一样。声音越来越尖利。突然,不断踱步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就停在我的床前。一只大手突然摸了过来。“这里,就是这里,阳哥的床就在这里,嘿嘿。“那双手又冷又硬,像是干枯的树枝,又沁着不像这个世界的寒气。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但还是捂着嘴没发出一点动静。但那双手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从我的脸庞滑过,也没有感受到我。好长一阵子沉默之后,那个东西终于走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汗已经把床单浸透了。好希望能和这个东西明刀明枪的干一场,也不会这么憋屈了。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好像有人拿手电在晃我的眼睛一样。耳朵里也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着火啦,快来救火啊。“5.突然间,整栋楼好像都活了过来,整个的宿舍楼都是哭喊和奔跑的声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还是迷惑我的诡计?突然,脖子好像被掐住一样,感觉根本无法呼吸。我忍住不吭声,但是还是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好多黑色的影子在天花板蠕动着,好像炭灰画的一样。从脚心开始,像是被蜡烛撩到一样,一阵疼痛感,慢慢往上窜。我是要被烧死了吗?不对,感觉不对。这栋楼,特别是这个楼层,根本没有那么多人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呼救的声音?本来就快要学期结束了,加上学校发生的事同层的同学大部分都躲出去了,就剩下我和华子。华子是为了陪他女朋友,而我,是因为还没完成的实验。连华子都走了,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才对。而且我是脚对着窗户睡觉的,夏天很热,我的习惯是开着窗子睡觉。因为空气的对流,火焰一定是从室内向窗外燃烧。不可能从脚开始感受到热度。而且这个疼痛感疼的完全不能忍受,和真实的痛感落差太大了。应该是幻觉。我要做到的就是拼力忍耐,不能让那个东西得逞。好像一场漫长的梦魇,突然身上就轻松了,所有异样的感觉一下子解除了。太累了,浑浑噩噩之间,我睡着了。睡也睡不踏实,一会儿睡着一会儿清醒。但慢慢的,我看到窗外的天蒙蒙亮了。我悄悄的把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显示5:40.现在是夏天,天大概五点多就亮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慢慢的起身,还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最后的时候会捅出什么篓子。在走到门口,打算打开门冲下去的前一秒,手机突然亮了。弹出了大师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别信那个人”。我顿时慌了,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桀桀的笑声。“你终于上当了。”我不敢转身,只发现,天突然暗下来。就像夏天雷阵雨来临前,天忽然黑了一样。我再一低头,发现手机上的时间顿时退回了三点钟。现在哪里是早晨,根本就仍然是深夜。6、我死命的咬住自己的舌头,用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黑影好像愣住了。他能感觉到我的运动。但是那个东西的攻击好像要遵循某种规则,没人发出声音的话,他仍然无法进攻。貌似突然恼羞成怒,一股力量把整个宿舍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都掀飞了。宿舍里天翻地覆。桌子上面的书被掀起来到处都是,哗啦啦的落下。热水瓶爆炸,热水溅到我的后背。连桌椅板凳都被摇晃的散架。连地砖都开始晃动。好像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把整个宿舍像玩具一样拿起来,恶作剧一样的摇晃。突然,肋下一阵剧痛,被折断的宿舍床上的钢筋刺透了我的肋下。然而,那个黑影发现他创造的无差别的攻击仍然没有产生作用,好似是耗费了最后的力量一样,慢慢的消退了。这时,我才靠着墙,慢慢的坐在地上。手捂在伤口处。另一只手里的瓶子也终于滚落。瓶子是麻醉药,是前几天为了准备生物实验用的材料。我为了以防万一含在了嘴里,麻痹了声带。如果不是这一手准备,刚才肯定就触犯规则了。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出去,也没有自救的办法。估计还没到天亮,我就已经没救了吧。失血让我的眼神逐渐模糊。我用力按住伤口,但也无济于事。身体好像越来越轻,自己的一生好像也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我好像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好像水里的一棵水草。飘摇过后,被下面无尽的黑暗所拥抱,无数双手在牵着我下坠。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光点,一只小巧却有力的手拉住我,猛的向上。那力量带来的光让我身后一切的黑暗退却。就在我快要离开水面的一刻,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被汗湿透了,真的好像从水里被捞上来一样。奇怪的是,身上的伤口居然好了。明明是贯穿伤,现在却只剩下一点皮肉伤,也在慢慢的愈合。窗外的公鸡打鸣声提示我,现在是真的到了凌晨了。我们的校区处在离市区比较远的地方,周围一些村庄的鸡鸣狗叫给了我一些生人的气息。是谁在救我?是那个直播上的小美女大师吗?拿起手机,里面果然有几条信息。7、我正想点开看,这次对面直接发来了视频通话。女主播没化直播时候的妆。皮肤白的像瓷器一样,脖子上戴着一个挺特别的项链,像是一朵并蒂莲。一眼看上去,让我觉得有点眼熟,长得像是某个明星。“喂……”麻醉还没有完全消退,我的声带完全是嘶哑的。那边先是一阵沉默,好像带着惊讶。“昨天晚上的情况怎么样?”我简单的介绍了昨夜的经过,之后千恩万谢。“咱们素未谋面,你却这么帮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那边又是沉默。“你的第一关过了。先不要搬出寝室,可以换一间宿舍住。剩下的,到了晚上我再告诉你。”我还想问什么,那边果断的把语音挂断了。“不愧是大师,每次都这么果断,这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一样。“我起来,到了隔壁的宿舍。门都锁了,但是我拿着饭卡轻轻的就给门敲开了。“平时都是朋友,我也不来捣乱。都会谅解的。”在屋里躺着歇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大师没说能出门,我就又回到自己的宿舍,在一片狼藉里找出了半袋子面包,还有点火腿肠。奇怪的是,面包明明是我昨天刚买来的。今天一拿出来,甚至有点发霉。火腿肠也带着酸酸的味道。“我的运气这么不好吗?就买到了变质的?”但也好过饿肚子。吃完了,我又找到水龙头灌了一肚子水。特殊情况,能忍就忍吧,小命要紧。我把大师的号设置成特别关注。一会儿就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消息。衣服也换了没有血迹的。一夜没睡,半梦半梦之间,一次又一次的回到那个梦境里。沉入水底,又被救上来。但每次都在突破水面之前醒来。就这么熬到白天,又一次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很急促,一条接着一条。“晚上到你们学校的解剖教室去,大楼的地下室里有一个停尸房。”“你要找到一个停尸位,拉开,躺进去。具体的我还在推算。”“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你身上生人的气息。”“你现在已经被标记了,看看你自己的右臂。是不是有一条黑色的线从手腕慢慢延伸到手臂。”“无论你躲到哪里,借运的东西都会找到你。”“这是唯一的办法。”“但你一定要小心,那栋楼里到了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这里也有麻烦,没办法来帮你。昨天晚上的血衣,你拿上。关键的时候能救你的命。”“你是天阳命格,你的血,很有用。”几句话一说完,都来不及问什么。那边立马又是下线的状态。8.这是什么事儿啊,那栋楼我知道。是学校里的17号楼,在校园最偏僻的地方,靠近后山。平时就连谈恋爱的小情侣都会避开那里。因为那里据说之前是一个乱坟岗,建校的时候全被推平了。从那以后,那栋楼就一直有怪事发生。有一次,一个上自习睡过去的学生,在楼道里转了一整晚,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第二天因为精神崩溃被送到医院去了。还有顶楼有一个锁着的教室,里面据说所有的桌椅都摆成了八卦的样子。一到月朔的日子,就有人看到那个教室的窗户打开,有白衣服的人影从窗户跳下来。有胆子大的过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地下室就更不用说了,那里就是大体老师的存放处。医学院学生的传言层出不穷。那栋楼我也没去过几次,因为没有在那里上课的机会。我不能这么直接去,现在信息还太少了。现在刚是上午,还有时间多准备准备。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公交车,终于停在了大名鼎鼎的五院。一个不断出现在玩笑中的地方。市里最大的精神病院。“你是Z大来的人是吧,你们老师给我打过招呼了。”登记的门卫没说什么,直接放我进去了。还好我机灵,来之前拿院长的电话打了个招呼。现在是假期,办公室没有人,这个还是很好办到的。医院很大,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灯光很明亮,但是气氛又说不出的压抑。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个疯了的学生确有其人。住在住院部三楼404房间。就是这个医院好像是个迷宫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上楼的电梯。好像为了要把活人困住一样。也找不到医护人员问一下。正发愁,看见前面一个光头,穿着病号衣服的人,正低着头往前走。“哎,兄弟,麻烦等一下。”那个人也不回头,就保持一个速度,慢慢的往前踱步。我想快走几步跟上他,却发现,好像我走得越快,他离我越远。“怪事了,是我昨天太累了,今天直接眼花了吗。”我揉了揉眼睛,快跑了几步,百分百确定,他是离我越来越远的。“难道那个怪东西追到这里来了?”9.“不行,这里能获取的信息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把心一横,努力的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快速的跑动中,我不小心把我的背包甩掉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突然之间,前面那个人不动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只有两三步左右。我连忙走上前,那个人低着头,背对着我。我有点心虚,又叫了他两声。还是没有回应,我就上去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好意思……”结果那个人猛地转身,空洞的眼睛盯着我,干瘪的嘴唇裂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耳边传来一声诡异的怪笑。“嘿嘿……,我明白了。上反过来的,都是反过来的。嘿嘿…… “说着,还姿势扭曲的还整个人蹭到墙上,整个人好像倒掉过来似的。我的左臂一阵刺痛,那黑线仿佛在向我心脏的方向生长。怪笑声让我的内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攥住一样,我难受的蹲下身子。再起来,就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了。我蹲下身子收拾我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掉出来了,其中就有那件血衣。我再一抬头,电梯间不就在我眼前吗?当我走上电梯,来到了404房间,只听见里面一阵慌乱。“你是干什么的?““我是这里面患者的朋友,我来探视……““别添乱,患者正在急救。“里面护士们推着一个床匆忙的奔向急救室,从我身边掠过。我依稀的看到了病人的面容,光头,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和我在楼道里遇到的是同一个人。10.回到学校以后,我直接去了解剖楼。在里面找到一间公共自习室,开始上自习。这栋楼本来平时来的人也不多,开放的自习室也就那么两三个。还是因为考研的人太多,有人跟学校反映过很多次,才把这栋楼一楼的教室开放的。里面的人三三两两。本来人们就不爱来这栋楼。再加上马上要到周末了,来的人就更少了。我在自习室里待到时间差不多,就去了厕所,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隔间。锁门之前,保安每个楼都查了一遍,连厕所也巡查了。不过他不是很仔细,只是开门喊了一句要锁门了,草草的扫了两眼,就直接出去了。之后就是没有一丝光线的黑,和死一般的寂静。等到外面没有声音。我悄悄的走出来,蹑手蹑脚的,贴着墙角,避过摄像头。一般每栋楼都是有一个保安在夜里职守的,但这栋楼比较特殊,没有人值班。只是每两个小时有两个保安会过来巡视一圈。因为这栋楼的传说实在是人尽皆知。当然也招来过胆大的年轻保安,结果第二天人们在地下室门口找到了他,蹲在那里瑟瑟发抖。整个人一晚上,好像老了二十岁。调查结果,自然是这名保安有精神遗传问题。最后学校赔钱封嘴,不了了之。但是巡查的规矩确实在那天改掉了。这些信息都是我花了一包烟,陪着学校门卫大爷聊了半小时套出来的。同样的来的信息,还有一个秘密。这栋解剖楼,据传说其实是一座阴阳楼。什么是阴阳楼,就是说这一栋六层的建筑,其实不止有一两层的地下建筑。其实在楼下,有着和楼上一样的层数,但是构造却是不同的。据说是为了镇住什么东西。我要找的东西,肯定是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所以,第一步,我需要得到这栋楼真正的建筑图。而地方,就在三楼的档案室里。我在楼道里小心翼翼的猫着腰前进,虽然知道还不到巡逻时间,不会有人,还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可能我心底知道,最怕打搅到的,可能还不是活人。档案室在五楼最深处的房间。我不敢坐电梯,因为看了太多类似的小说了。总有这样的传说,电梯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只得一层一层爬上去。到了五楼,我转过楼梯角,一步一步往档案室的方向走。结果突然,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哒……”11、十分的有节奏。我的血液好像瞬间都沸腾了一样,那个声音从楼梯口的方向走来,离我越来越近。好像要把我逼到楼道的死角。现在的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身后只有档案室,门是锁着的,短时间内根本开不了,而这个方向又是死路。回到楼梯口也不可能,直接被前面来的人拦住。真的是没办法了,我绝望的闭住了气,闭上眼睛。好像小时候看过的僵尸电影一样,好像憋住气,僵尸就看不到自己。又像是一个小孩子,觉得只要把头埋在被子里,就能得到保护。真的是绝望了。但是和我想的不一样,对面的“东西“并没有扑上来,而是好像停在了距离我一米的距离。我又悄悄睁开眼睛,发现前面并没有人,或者说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前面,在地上,摆放着一双鞋子。红色的高跟鞋。楼道里没有什么光亮,只有应急灯的灯光闪着。绿绿的应急灯的照耀下,阴惨惨的更加的瘆人。就这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我等不及,慢慢的向后撤步。结果没想到,那双红鞋子,也向前走了两步。我试着往旁边闪,结果那双鞋子,也向前走了一步,又向旁边走了一步。按这个进度,我就被这个东西看死了。或者十步之内,被她追上。但我心里隐隐地觉得,我是不可能在这里撑到天亮的。这栋楼里面还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吞噬掉我,生吞活剥。我突然想起,刚入学的时候,一个师姐给我讲过学校里的怪谈。有一个美丽的长发学姐,因为和男朋友分手吵架,在后山自杀了。在树上吊死,就穿着一双红鞋子。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故意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不断摇晃的尸体下面。家长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有闹事。把尸体带了回去,但是把鞋子埋在了后山。男方也没有露面,只是过了几天,有一双男鞋被摆放在了后山的某个角落。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悄悄地把鞋子脱了下来,光着脚慢慢向后挪去。果然,那双红鞋子没有再追过来,只是和我的鞋子遥遥相对。像是一对爱而不得的恋人。我知道这个说法很怪,但我这时候,最大的情绪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哀伤。在我转身走向档案室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幽幽的哭声。如泣如诉。可能我们也不该那么怕鬼吧。毕竟我们所害怕的,有时候是别人心心念念想遇见的。没时间再感伤了,我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然,就是别人悼念我了。我来到档案馆门前,拿出准备好的铁丝和饭卡,按照网上上学到的招数,三下五除二把档案室的门打开了。档案室层层叠叠的书柜,成千上万的资料堆积在一起,上面落满了灰尘。“看来管理员也不是很上心啊。”不过也是正常的,一般学校的资料管理员,也就是关系户能谋到的闲置。可能就坐在办公室,一个月都不来盘点一次。好在档案柜的资料是按照字母顺序存放,还算清晰。不是那么困难就找到了需要的资料。我拿起手机,把整个教学楼的原始蓝图拍下来。我把这些资料也尽可能的都拍全了,然后放回原位。一边往外走一边还感叹,自己怎么素质这么好。要是别人,估计早都顺走了。自己走之前,还把一切动过的东西都还原了,门都轻轻的带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今天晚上。算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了吧。来不及多感叹,出门之后,果然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还在那里。我把身体紧紧的靠在墙壁,一点一点的蠕动过去。就害怕突然有一个长发红唇的女鬼扑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做鬼也风流。12.想象中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下面我要去拿到通往地下室的钥匙。地下室是一个加固的大铁门锁着,不是我这点溜门撬锁的能耐能打开的,必须要有钥匙。和门卫套近乎的时候试探性的问了问,但也没问出实情。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了。本来这是今天最大的不确定性之一。备用钥匙是不是能找到,是今晚任务成败的关键。。但是刚刚我查监控室制度手册,监控室里面存放着备用的钥匙。而根据解剖楼蓝图可知,监控室在地下一楼。所以,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地下的监控室。正当我顺着楼梯慢慢走,快要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楼梯拐角处,有一个黑影。一个保安模样的年轻人,脸埋在手臂里,发出轻轻的呜咽的声音。我不敢上前,屏息绕了过去,他一动不动,只是自顾自的抽泣。结果刚走到下一层楼梯,又看见了他,坐在同样的位置。我退回楼梯的拐角。往上看,上面是这个人。往下看,下面还是这个人。好像我被夹在了时空的缝隙中一样。“我出不去了,我永远都出不去了,呜呜……”突然,那个人抬头望向我。我看到了空洞的双眼,好像双眼完全被挖掉了。“你留在这里,我就能出去了吧。”那个人影突然猛的窜起来,朝我跑来。本能让我想转身向上跑,结果看到上面的那个人一样向我扑来。两个鬼影,朝我包夹而来。13.我急中生智,翻过楼梯的栏杆。好在上中学时候没少翻墙跨栏杆的。然后顺着楼梯向下奔跑。回头看去,两个鬼影合二为一,在我身后狂奔。但是不管跑过多少层,眼前的楼层仍然显示同样的楼层。看来我是被困住了,怎么才能逃出去呢?把心一横,一脚踩在了栏杆上,整个人站在楼梯的缝隙边上。这栋楼楼梯的缝隙很大,下面应该是一楼的地板,但现在看起来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万丈深渊。后面的鬼影眼看着就朝着我扑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尖利的指甲触碰到我的衣领。我闭上眼,向着楼梯的中间跳了下去。下落的过程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直到双脚突然触碰到坚硬的地面。我顺势一个翻滚,倒在了地面上。坚硬的地板砖都被我砸出了裂缝,轰的一声,在空荡荡的解剖楼里回荡。虽然说楼层不算太高,但是这一下也摔得不轻。但是算是破了刚才遇到的鬼打墙了。我向上望去,空荡荡的一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揉着摔疼的腿,一步一步站起来。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结果光脚好像踩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我拾起来,借着手机的光一看,结果突然发烫,烫的我脱手扔了出去。我打开手电,又靠近看了一看,结果是一把钥匙。钥匙链的标签上写着“地库钥匙”几个大字。是冥冥中有谁在帮我吗?可能困在这里的灵体,也希望我能打破这里的诅咒,让他们也能解脱吧。我用衣角裹着手,又把钥匙捡起来。奇怪的是,这次不烫了,反而有点冰凉。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反常的事的是太多了,反而反常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我又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拍下的蓝图。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前面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就好像是医院CT室的铅门一样。拿出钥匙串,把门锁打开。沉重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间。门里面黑漆漆的的,透出一种侵入骨髓的凉意。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刚才为了对付那个红鞋子鬼把鞋子脱掉了,现在光脚踩在地上刺骨的寒冷,再走一步,又是奇怪的灼烧感。奇怪的是,左边是凉的,右边却是烫的。这就是所谓的阴阳楼?冷热都要这样的均衡吗?还是地下室也要铺地暖,结果没钱,只铺设了一半?都到现在了,也容不得我不信邪了。我整个人弓着身子,像是猫一样,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这地下死一样的静谧,加上没有任何的光线和声音,让人所有的感官都紧张到了极点。我只有靠着手机屏幕一点微弱的灯光,也不敢开手电筒。好在是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一点的光线就能让我足够辨别方向。突然周围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活动它锈了一万年的关节。14.我心里发毛,顺势躲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两边全都是瓶瓶罐罐的,我没敢仔细看。单凭气味基本就可以判断,是福尔马林。之前曾经找医学院的同学一起玩过,在他们实验室待过。那种味道让我记忆犹新。里面漂浮的莫非就是人体器官、胚胎什么的。都是教学用的教具。突然,前面房间深处有两道绿色的荧光一闪。像是老鼠的眼睛一样,接触光线之后的反光。不,不止两道,而是几十道荧光。好像一只只眼睛,因为生人的气息苏醒了,都逐渐的睁开。那些东西层层叠叠,慢慢的向我这边爬过来。是老鼠吗?小时候曾经在农村的粮仓里见过老鼠。晚上拿手电一照,就是这个景象。但是一听见人的声音,老鼠就都会跑掉。这个东西,反而是专门朝着人来的。一边往这边爬动,一边发出奇怪的声响。这声音不像是老鼠,反而像是婴儿的哭声。那些东西速度并不快,但我不知怎么的,腿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根本挪动不了。像是过度的劳累,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直到我的眼睛可以看清那些东西。那是一群小婴儿,或者说曾经是婴儿,皮肤发绿发黑,嘴里闪着光的獠牙。嘴一嘬一嘬的。好像在喊着妈妈。我用力用手搬动我的腿,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努力转过身去。一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福尔马林瓶架。瓶子碎了一地,里面居然都是空的。黄色的液体在地上蔓延。那些鬼婴儿碰到,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他们的动作迟钝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往前爬。碎玻璃划破了我的手脚,但反而解开了我的束缚。我立马撒腿狂奔。朝着门的方向跑去。结果,刚要碰到门把手之前,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15.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那双手细嫩滑腻,但异常有力。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位女主播吗?她居然来这里了?她见我冷静下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门口的方向往上指了指。我才发现,上面有一只巨大的蜘蛛,但是有着女人的脸。在那里不断的织网。还不时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那网几乎看不见,只有在光线闪过的时候,有一些反光。果然,这是一个圈套。他们里应外合,为的就是让我进入这个圈套。一旦进去,我就会被他们网住,之后成为他们的食物。只见女主播用手拿起一个符咒样的东西,朝着蛛网扔过去。那蛛网立马燃烧起来,火焰把那人面蛛吞噬了。那人面蛛发出一种人一样的惨叫,之后跌到了屋子中央,连同那些尸婴一起在火焰中燃烧。趁着这个时间,女主播拉起我,迅速逃出了标本室。“大师,你可算来了。我差点儿都折到这儿了。”“我当然会来救你了。”“大师,现在我们怎么办啊。”“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啊?不去停尸间了吗?”“是我推算错误,现在事情凶险,我们先带你出去。”“我们怎么出去啊,标本室那边燃起了大火,已经把来时候的楼梯挡住了。其他方向我根本没有找到可以走的路。我都转好几圈了,下也下不去。”“跟着我走。”我们一路前行,来到了电梯门前。“什么?电梯可以用吗?”其实我早知道这里有电梯,但是因为看多了鬼片,知道在电梯里连躲藏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没考虑过用电梯。“是啊,从这里出去,我就自由了。”“嗯,我们就自由了。”电梯没有人摁动,好像里面有人下来一样,自己就运转了起来。数字不断的闪动,好像出了故障一样,数字不断的在1、8、1、8之间闪烁。“叮”地一声,门开了。“你快先进去吧,我在后面为你垫后,有东西追上来了。”“那你怎么办?”“别管我。先上去吧。”我也不想拖累别人,毕竟抓鬼什么的我不是专业的。但是转身之前,我看到女主播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大师,我真的感觉咱们好眼熟。是不是之前见过呢?”“没有啊,我们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话,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命呢?”大师听完愣在了那里。然后阴惨惨的笑了起来。“看来还是没有瞒过你啊。”16.那张脸转过来,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变成一张鬼脸。还是那张标准的主播脸,很漂亮,但是面色惨白不似人样。嘴唇鲜红,像是被血染的一样。但是身后的电梯却确实变了个样。灯火通明的电梯,一下子变成漆黑的洞口。一旦踏进去,就会掉到深深的梯井里。有腥风从地下涌出,那声音,像极了地狱的嘶吼。“从我刚下来以后,我应该就是中了幻术了。““你是怎么看穿的?”“因为刚才,我收到了一条信息,”别相信我“。”其实,真让我看穿的是她的态度。真的大师很冷漠,这个人却那么的热情。不论外表怎么像,但这个人不是真正帮我的人。推理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回避型人格。难道就愿意别人很冷漠的对自己吗?“知道了又怎样?现在,你还是要死。”假大师笑着说道。说罢,就伸长了带着尖利指甲的爪子,要向我扑来。我一边说话的时候,早已在身后准备好。偷偷拿出了那件血衣,朝她盖了过去。被血衣盖住,假大师发出了一声惨叫。真大师教我的法子果然有用。不知道这个能捆住她多久,我立马跃过正在挣扎的假大师,朝着楼梯口奔去。一口气跑下了六楼,来到了底楼。一路上,不断有一些鬼影朝我扑来,但我只是闭着眼往前冲,不知道是因为幻想还是我太过神勇,根本没什么伤到我分毫。我几乎是撞开了停尸房。停尸房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解剖台,旁边是各种仪器。另一边,有一面墙都是停尸的冷柜。“三才聚散卦盘冷,阴阳混沌太极悬, 六爻动时白虎啸,凶星暗结宅基前。 ——袖中铜钱卜三数,命犯天罡地煞连”这是给真大师我的线索。破解过来,应该是306,所以我应该打开应该是第三排第六个冷柜。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冷柜抽出来。冷气散去,里面躺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和大师一模一样。但是没有一点的气息。我又听到外面一阵尖利的叫声,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扯下巨大的桌布,把尸体背在身上,用力裹紧,之后就跑了出去。在外面的,果然是那个假大师。她的脸好像被烧穿了一样,一脸血糊的追在身后。“咯……你跑不掉的……咯咯……你的运,和她的命,都是我的。”那声音难受的,好像有血块卡在喉咙一样。楼梯口的方向被她堵住了。我却看到这一切,微微一笑,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在我身后的,只有电梯间。电梯口已经打开了,下面腥臭的气息更加的浓郁。好像是一只怪兽的嘴张开了一样。现在的我走投无路,似乎等待我的,只有身后的深渊。“对,对,咯……跳下去。完成献祭。咔咔……”身后那张脸愈发的扭曲诡异。17.我回头,向着电梯纵身一跃,抓住了墙壁对面的铁栏杆。就是常见的电梯井里维修用的梯子。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上漂。“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既然是一座阴阳楼。那么上就是下,下就是上。如果跳进来,一定会被上方的恶物所吞没。所以对的路,是往下走。”然后顺着梯子,开始向下爬行。身后传来不甘的嘶吼,但我也不理。只是一味的往下爬,或者说往上爬。不知道爬了多久,还是电梯间里面的空气太稀薄,我的眼睛似乎恍惚了。我似乎感觉后背一轻,自己的身子轻的好像飘在水里,窒息感越来越重。但上面有一个人在拼命游向我,但这一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庞。就是我背上来的这个女人,也是那个直播平台的大师。仿佛耳边又传来了银铃一般的笑声。“你终于记得我啦,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不过,这次换你来救我了。“终于,我的头从水面伸了出来。我挣扎着游向岸边。这时才定了定神,我居然是从学校的湖里浮上来的。转身看去,解剖楼着起了大火。我隐约的听到有救火的声音,之后就不省人事了。18.再醒来,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舍友和家人都来看望我,旁边放了很多果篮和慰问的信。很多人把我当成救火英雄,说我从火场救了一个女学生。但我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条黑线没有消失,却是变成了一枝莲花的样子。我强撑着脚步走到那个女生的病床前。她也已经醒了,阳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庞,大病初愈般的干净。她歪着头,好像在等我,笑靥如花。床头,摆放着一株并蒂莲。一枝已经枯萎,另一枝灿烂的开放。
更新时间:2025-04-16 22:43:41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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