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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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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傍晚。李承彦给姜雨柔打去电话。希望姜雨柔今晚能一起陪孩子去游乐场。姜雨柔一脸严肃。“今天不能陪你和孩子了。”“今天是我和顾言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过。”李承彦怒了，开始咆哮。“雨柔，你真那么在乎那个废物？”“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姜雨柔语气生硬。“李承彦，我希望你摆清自己的位置。”“我的心里只有顾言。”“如果不是迫于家里想要个健康的孩子的压力，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姜雨柔语气冰冷，挂断了电话。回家的途中，她带了一套乐高积木，满心期待着自从顾言瘫痪以后就不怎么爱出门了，反而迷恋上了拼乐高。车子缓缓的停在别墅门口。姜雨柔推开门，面对的是空空的房子。她叫了几声顾言，却没有任何回应。房间内关于顾言的一切都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用存在过这个人一样。姜雨柔慌了，她知道顾言不会平白无故的自己出去。自从瘫痪以后，他就很少见人。姜雨柔叫来了管家询问。管家告诉姜雨柔，顾先生一早就出了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顾言，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过结婚纪念日吗？”“姜小姐，顾先生离开之前给您留了点东西。”“他说等他离开之后再给你看。”管家说完，转身去取来了一个箱子。姜雨柔颤抖着打开箱子。那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结婚这几年姜雨柔送给顾言的礼物。从宾利跑车，到劳力士手表，到去年的玩偶。姜雨柔想到了今天的乐高礼物。“顾言，你是想告诉我，我越来越不在乎你了是吗？”姜雨柔哭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几年。她真的不再那么在乎顾言。礼物的下面是一摞照片。每一张都记录了姜雨柔和李承彦的甜蜜瞬间。“原来你早都知道了。”“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只要我做的天衣无缝，你就不会发现我出轨。”“我以为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相爱。”姜雨柔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顾言的手机号码。可一连串的忙音却让姜雨柔心慌。“顾言，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管家指着礼盒的最下层，那里有一份文件。“姜小姐，你看这是什么？”姜雨柔拿起了那份文件，心顿时沉入冰河。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像大锤一样重击着她的心。在顾言署名的位置，已经按好了手印。背面留着顾言的一句话。“既然爱而不得，我选择成全。”姜雨柔发疯了一样跑出去寻找。她找过了所有顾言可能去过的地方，却唯独忘了他们当初定情的地方。一无所获之后，姜雨柔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顾言，你到底在哪里？”“我求求你，不要走，只要你回来。”“我愿意和李承彦断绝来往，对你一心一意。”5两天之后，顾言的尸体在冰湖被发现。工作人员找到姜雨柔。“姜小姐，我们在湖边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怀疑是你的丈夫顾言。”“请您和我们前往现场辨认一下。”姜雨柔不愿意相信顾言死去的事实，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吼。“不可能，顾言只是离开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我不去辨认，一定不是他，他不会死的。”工作人员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是五年前姜雨柔和顾言定情的时候拍摄的。就在那个湖边，落日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那时的姜雨柔笑容甜蜜的靠在顾言身上。顾言伸手搂着姜雨柔的腰。看起来是那么甜蜜，可惜，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出现了。姜雨柔拿着照片，使劲的摇着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顾言不会死的。他那么爱我！”“他怎么舍得抛下我！”紧接着工作人员又拿出一张照片，还有一个钻戒。那是顾言的专属轮椅，和俩人结婚时候的婚戒。轮椅是顾言刚瘫痪的时候，姜雨柔亲手为他打造的独一无二的轮椅。五年了，顾言重来没有摘下过这玫戒指。铁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姜雨柔崩溃了。她颤抖着跟随工作人员赶到现场。看着顾言冰冷的尸体，她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趴在顾言的身上放声大哭。“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爱我，却舍得离开我。”盛夏的气温很高，奇怪的是顾言的身体居然没有半点腐坏。触感竟是彻骨的寒意。姜雨柔太熟悉这股寒意了。在顾言玫出现之前的二十年，她被这彻骨之寒夜夜折磨。一旁的管家拉了一下姜雨柔。“小姐，您的寒毒，是顾先生去除的。”“他说留了东西给你，就在他轮椅的暗格之中。”姜雨柔颤颤巍巍的走到顾言遗留的轮椅旁。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当年她亲手打造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封信：雨柔，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当初我去求师父救你，师父说能救你唯一的办法是我和你同时种下双生蛊。双生蛊必须要两个人情投意合，互不背叛。如果一方背叛，寒毒将全部转移到另一方身上，直到受尽反噬之苦，寒痹而亡。我相信你会永远爱我，所以我祈求师父为我们种下双生蛊。可是你却中途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其实我早在瘫痪那天就知道了你移情别恋。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是我高估了人性，高估了我们的感情。我死了，留下一个健康完好的你，就当我是来这世间拯救你的人吧。我走后，你去大胆追求你的幸福吧，从此再也没有我的阻碍。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再无相见。姜雨柔颤抖着读完这封信，泪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衫。所有的真相都已揭晓。此刻的她犹如万虫噬心，是她亲手害死了最爱她的人。6姜雨柔命人打造了个冰棺，将顾言放了进去。“把顾言放到别墅，记得周围摆满向阳花。”这是她给管家的交代。于此同时，姜家男主去世的消息在网上疯传。人们无不为姜雨柔的痴情感动。却不知，真正痴情的人此刻却已经躺在了冰棺。管家感念顾言深情，实在不该收到如此背叛。他悄悄把那天李承彦欺辱顾言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得知真相的人们疯狂了。神通广大的网友直接扒出了李承彦的底细。网上充斥着人们的愤怒，发誓要给顾言讨回公道。“顾言的深情，古今罕见。”“如此深情的男人，为什么我遇不到？为何姜雨柔不知道好好珍惜？”“都是那个李承彦！知三当三，蓄意破坏别人家庭。”“兄弟们，我们要为顾言讨回公道！”从那天开始，李承彦的家就被人们围了起来。他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然而越是如此，众人的怒气越是难消。他的房门被涂满了污秽。最后，他终于趁着夜色，忍不住戴上头套逃离了住所。众人眼睛雪亮，马上认出了他，并把他扭住，一顿拳打脚踢。“还顾言一个公道，你这个恶心的第三者。”李承彦被愤怒的人群按在巷口的青砖墙上时，姜雨柔踩着满地碎玻璃走来。她挥手示意众人退开，高跟鞋碾过男人颤抖的手指，蹲下身时裙摆染上了那些愤怒的群众泼溅的番茄汁。那抹暗红像极了顾言咳在她婚纱上的血。"为什么非要让他看见？"“明明你不去招惹他，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都是你，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去伤害他。害我永远失去了他！”她揪着李承彦的领带把人拎起来。"连他最后这点体面都要毁掉？"“你知道吗？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陪他看星空。”“而那时，我正在你的床上。他该有多心痛！”人群举着的手机闪光灯里，李承彦突然笑出声：“江雨柔，你这个荡妇少在这装贞洁烈女。”“怎么你自己做的肮脏事，屎都要泼在我身上？”“当初是不是你说你的人生不能毁在一个残废手上。”“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这才是你向往的三口之家。”“你猜当顾言知道你背叛他，打掉他的孩子，只为给我的孩子腾肚子时，到底是什么心情！”“住嘴！”江雨柔一巴掌打在李承彦的脸上。李承彦捂着脸冷笑一声，看着围观的群众。“明明是这个女人勾引我，凭什么最后都是我的错！”“就是这个女人，背叛了用命救她的人。”围观群众哗然。“原来这就是那个出轨荡妇！” 姜雨柔在围观众人的谩骂声中放声哭泣。没错，就是她直接害死了顾言，而现在却假惺惺的在这假慈悲。姜雨柔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的星星很多，星空很美。可惜顾言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夜空了。她能想象的到，那晚，顾言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把弄着婚戒一直等她到天明。最后等到的只是深深的失望，最后摘下戒指，丢在了别墅外的草坪上。姜雨柔叹了口气。“顾言，我欠你的，等此间事了，我用一生去弥补。”冰凉的金属突然抵上李承彦太阳穴，周围惊叫声中，她贴着男人渗血的额角呢喃："你知道东南亚有种药，能让人每天清醒地看着自己腐烂？"她冷笑一声，对手下吩咐道，“把他送到泰国去。”三个月后的泼水节，曼谷贫民窟多了个四肢扭曲的乞丐，衣不蔽体，浑身溃烂。他深情恍惚，疯疯癫癫，每当有游客投掷硬币他都会拉住那人的裤脚。大声祈求带他离开那个鬼地方。7姜雨柔将整个别墅都封了起来。她遣散了佣人管家，将顾言的水晶棺摆在了客厅中间。四周摆满了向阳花，更是把别墅的穹顶设计成星空。每晚，星空灯亮起，整个别墅穹顶仿佛变成一条银河。她日日坐在顾言旁边，哭到双眼干涸。“顾言，我知道你怕冷，这些向阳花会永远陪着你，温暖你冰冷的内心。”“对不起，顾言。我没能陪你一起看星空，你一定很失望吧，现在我为你打造了一片星空。”“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了。”转眼过了五年，姜雨柔每晚都会回到别墅，陪在顾言的身边，陪他看银河，给他讲过去，亲手为他更换枯萎的向阳花。五年时间，水晶棺中的顾言依旧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姜雨柔早已干涸了泪水，每天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顾言去世第三年的时候，姜雨柔信了宗教。每天早晚都会为顾言祈祷。他也从没放弃过幻想躺在水晶棺中的顾言有一天会醒过来，亲口对她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我恨你。第五年的那个结婚纪念日，那晚的正赶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他讲顾言的水晶棺移动到阳台，陪他看了一次真正的流星。流星过后，一个老人缓缓出现在了别墅门口。老者自报姓名，原来是顾言的师父。“姜雨柔，你可认识到了你的荒唐和错误？”姜雨柔跪在老者面前。“师父，我用了五年才体会到顾言对我深深的爱。”“世间万般债，情债最难还。”老者点点头。“顾言本性纯良，这也是他修行途中的一个劫难。”“我有一法，可渡你，可救顾言。”“万般因果由你起，亦需要你亲自去解开。”姜雨柔听到这里，双眼放光。“只要能救回顾言，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老者颔首：“很好，只是需以你命去换取顾言的命。”“你想清楚，救他还是不救，都取决于你。”“我愿意，师父。这五年我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姜雨柔迫不及待的说道。老者点了点头，伸开手掌，一朵并蒂莲缓缓而出，悬停在顾言的水晶棺之上。寒气缓缓从他身上流出，通过并蒂莲，缓缓流向姜雨柔体内。感受着渐渐寒冷的躯体。那些年顾言每晚替她吸取寒毒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这样一个爱自己甚至可以付出生命的人，她姜雨柔居然没有去好好珍惜。8并蒂莲在水晶棺上空旋转时，姜雨柔忽然看见顾言睫毛颤动的瞬间。五年了，他的指尖还保持着临终前想要触碰她却终究垂落的弧度。指节上淡青的血管里，此刻正有细碎的冰晶随着寒气逆流。“当年他替你承毒时，每一寸骨髓都在结冰。”老者的声音像冰湖下的暗流。“如今你要逆蛊还魂，便要尝遍他受过的千般寒 —— 从指腹开始，一寸寸冻成他曾为你融化的模样。”第一丝寒意从姜雨柔的无名指钻进骨髓时，她忽然想起婚礼那天。顾言替她戴上戒指后，低头吻她指尖，说：“雨柔的手该永远暖着，以后我给你捂一辈子。”可后来每个她喊冷的深夜，他都会偷偷吸取她体内的寒毒，直到她安稳睡下。然后自己躲在满是热水的浴缸，依旧冷的瑟瑟发抖。冰晶爬上手腕时，她看见顾言的唇色开始泛红。记忆却不受控地涌进那年冰湖他们定情那刻。被寒毒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姜雨柔从顾言的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怜惜和痛苦。她迷迷糊糊间听见他说：“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将你的寒毒化解。”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做好了用命换命的打算。“痛吗？” 老者忽然问。姜雨柔看着自己手臂上渐渐蔓延的霜花，摇头：“比起他在轮椅上看我和别人拥抱时的痛，这算什么？”当寒气冻住心脏的瞬间，她终于听见水晶棺里传来细微的破冰声 —— 顾言的手指动了。顾言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整片的星空穹顶和满屋的向阳花。水晶棺的顶盖被推开，姜雨柔趴在他身侧，长发垂落如瀑，却在发梢结着细小的冰碴。她的手按在他胸口，掌心冷得像块寒玉，却还在徒劳地给他暖体温。“雨柔？”他沙哑地开口，指尖触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惊觉那泪竟是冻成冰的。姜雨柔猛地抬头，眼里是不敢置信的狂喜：“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想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无法弯曲。“顾言，我把寒毒都拿回来了，这次换我做你的冰窟。”顾言这才注意到她裸露的脖颈上，爬满蛛网状的冰晶，每呼吸一次，睫毛上就凝出细小的霜。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双生蛊若一方背叛，蛊毒会反噬施蛊者，但唯有真心悔过之人，才能用自己的命火重燃死者心灯。“傻瓜。”他颤抖着替她擦去睫毛上的霜，发现自己的手竟比她温暖。“当初我去世时，师父用魂灯留住了我半缕命火。”“并蒂莲需双生爱意。”“只有你真正悔悟，才能启动并蒂莲救回我命。”姜雨柔愣住了。记忆里那些他说 “都行，随你” 的夜晚。原来每句隐忍的背后，都是明知她背叛却仍存的侥幸。或许她只是迷路了，或许她某天会想起冰湖边的誓言。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轮椅暗格里藏了婚戒，那是他偷偷去改的尺寸，因为发现她无名指上有戴过其他戒指的痕迹。“对不起......”姜雨柔的冰泪滴在他手背上，融成小小的水痕。“我以为爱就是占有，却不知道爱该是像你这样，把自己烧成灰也要给对方温暖。”她想笑，却扯痛了冻僵的嘴角。“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你说的‘活冰窟’，不是诅咒。是把所有的寒都吸进自己身体，只留暖给我。”顾言忽然吻住她冰冷的唇。这个吻不像五年前在冰湖边那样炽热，却带着刺骨的寒与滚烫的泪。他尝到了她舌尖的霜，也触到了她心口还未完全冻住的温热。原来真正的双生蛊，从来不是单向的牺牲，而是当一方坠落时，另一方愿意逆着光，用自己的骨血搭成梯子。“以后换我给你暖手。”顾言握住她逐渐僵硬的手指，贴在自己心口。“你看，星空还在，向日葵也还在......”他指了指窗外，不知何时，别墅外的草坪上竟开满了野生的向日葵，在午夜的风中轻轻摇曳。“它们一直都在，就像我对你的爱，哪怕被雪埋住，也会在春天发芽。”姜雨柔看着他眼中倒映的星空，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那时她在雪山迷路，是他举着一盏灯，从漫天风雪中走来说：“别怕，我带你回家。”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成了她的灯，而她却亲手吹灭了这盏灯。直到在黑暗中跌得头破血流，才懂得追光的人，自己早已活成了别人的光。冰晶在她体内发出细碎的崩裂声。顾言感觉到她的手在回暖，而自己的体温却在下降 。原来逆蛊的过程，是两人的体温在交换，就像当年他替她承毒时那样。但这次，姜雨柔紧紧抱住他，用逐渐恢复温度的身体裹住他，就像他曾无数次用单薄的怀抱温暖她。“师父说，情蛊最毒的不是寒毒，是人心。”顾言靠在她肩上，听着她逐渐有力的心跳。“但人心也最暖，暖到能化掉所有的蛊。”黎明时分，老者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窗内相拥的身影。水晶棺里的寒气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的向日葵香。他掌心的并蒂莲缓缓枯萎，却在花瓣落尽时，结出两颗晶莹的露珠。那是顾言和姜雨柔的眼泪，一颗藏着五年的痛，一颗裹着余生的暖。“情劫终渡，因果自了。”老者转身消失在晨雾中，衣摆拂过门口的向日葵，花盘竟齐齐转向别墅，仿佛在守护着里面破镜重圆的人。从此，每当有人路过那座被向日葵包围的别墅，总会看见一对夫妻坐在轮椅上看星空。男人的腿还没完全恢复，但女人总会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的脚。他们不再说 “我爱你”，却在每个日出日落时，用相扣的手指，把余生的歉意与珍惜，都融进彼此的掌纹里。而那具曾装着顾言的水晶棺，被姜雨柔摆在了向日葵花田中央。“你是我种在寒夜里的向日葵，而我，是你永远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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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10 19:3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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